收还是不收 浅议盛大网游欲再收费
2005年末,当盛大宣告《传奇世界》等三款产品免费运营后,在习惯了按照时长收费的中国网游市场,激起了轩然大波。当时的舆论界就各有不同判断,但是依然没有影响2006年成为网络游戏免费浪潮元年。其后,《天之游侠》、《命运2》、《冒险岛》等网游纷纷亮出免费旗帜。
2006年5月18日上午10时,盛大董事长兼总裁陈天桥对外明确表示,盛大对免费模式有充分的信心,不过,在有“合适的种类和游戏也会考虑采用原来的(收费)模式。”半年之内,盛大方面的态度有了微妙的改变,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首先恐怕是为了安抚投资者的心情。财报显示,盛大第四季度净营收为人民币3.605亿元(约合4470万美元),同比下滑16.3%,比上一季度下滑27.8%;净亏损为人民币5.389亿元(约合6680万美元),去年同期净利润为人民币2.314亿元,上一季度净利润为人民币2.611亿元。同时作为在海外上市的公司,盛大方面的态度直接影响其股价。路透社的报道称:中国最大的在线游戏运营商——盛大互动娱乐有限公司(Shanda Interactive Entertainment Ltd)今天发布报告称,由于网络游戏销售收入不理想,公司在上一个财政季度将出现亏损。华尔街对这一出人意料的消息做出了过激的反应,在纳斯达克上市的盛大公司股票价格在消息公布后的数小时内爆跌了19%以上,如此巨大的跌幅让投资人对这家中国网络游戏明星公司的未来产生了担心。
投资对盛大的巨大影响,不用笔者在这里赘述。不论盛大以后有一个怎样庞大的计划和多么美妙的前景,没有投资都是泡影。而投资人都是追逐利润的,没有真金白银的回报,什么都是空谈。所以盛大的财报一出来,海外的投资人立刻用脚投票,盛大美国存托凭证受到了严重抛压,该股在纳斯达克的收盘价为16.925美元,但在随后的电子网上交易中,该股一度下跌至13.72美元的水平,跌幅19%,创造出了上市以来的新低,一些投资分析师也调整了盛大的股票评级。这种情况对盛大的形象有严重的损害,甚至可能直接影响到盛大以后的融资计划。所以陈总的一番表态,为的是平息投资者之间的骚动,也稳固盛大在纳斯达克中国网络游戏明星公司的地位。
其次,强调盛大争取成为中国最大网络游戏运营商的目标,巩固自己的主营业务。最近一段时间,盛大致力于转型为一家多媒体网络互动娱乐公司,并努力打造中国最大的多媒体娱乐平台,这份野心从它推出的“盒子计划”——盛大易宝就能清楚看到。但是,众所周知,盛大是靠网络游戏起家的,如此急进的抛弃以前的主业进行转型,是否真的能如预料中般顺利?2006年第一季度网络游戏净营业收入(包括MMORPG收入和休闲游戏收入)较去年同期下降29.9%,较上季度下降0.7%,为3.10亿元人民币(3860万美元);本季度盛大其他业务净营业收入为3180万元人民币(400万美元),比去年同期下降42.6%,比上季度下降34.5%。其他业务收入的季度下滑主要是由于本季度EZ Pod的销售收入有所下降。现在盛大易宝的推广并没有受到很好的效果,盛大更不能如壮士断腕般无视网络游戏带来的收入。不论从公司发展的角度也好,现金收入也好,甚至是为了以后规划蓝图的顺利实施,陈总都必须进行一番正面的表态。
有此两条,可以看出,盛大董事长兼总裁陈天桥运用经典的“前途光明,道路曲折”的判断和重新收费的暗示,无非就是为了给市场一个宽心丸。
但是这个药丸真的能让市场宽心么?盛大似乎认为新财务报表能够支持了盛大成功向免费转型。陈天桥表示,对盛大在一季度之内,将因为换了商业模式后的营收,迅速回复到收费模式时的90%非常满意,表明盛大“完全实现了转型,也表明我们对免费模式本身表示了充分的信心”。但笔者认为,事情还没有那么容易有结论。上个季度由于盛大宣布免费游戏,收入下跌是在情理之中,但这个季度并没有延续上季度的猛烈跌势却不能说明已经转型成功。这可以用报复性反弹来解释。而且盛大的竞争对手的应变需要时间,所以真正的角逐才刚刚开始。就像2006年3月1日,金山宣布《新石器时代》推出,并采用免费运营的商业模式,盛大靠免费来换取市场份额的举动太容易模仿,所以这一手段的效果究竟如何,还需要慢慢观察。另外,盛大寄予厚望的易宝,现在也是前途未卜,所以盛大的前途,真的让人提心掉胆。
从盛大免费策略一推出,笔者就持保留意见。从玩家的角度讲,这无疑是一件好事,因为以后不用再省吃简用凑点卡的费用,对本来就收入微薄的中国玩家,真是一件幸事。但是从公司发展和行业发展上看,它的作用是否积极,就值得商榷。
按照盛大官方的解释,免费是为了换取市场份额。可是现在网络游戏90%的市场是掌握在以盛大为首的四五家公司手中,而且,这些公司都有比较成型,用户相对稳定的游戏品牌。盛大力主的免费策略,恐怕对这些核心用户来说,诱惑不是太大。而且,这样的竞争方式实在太容易模仿,用它换来的市场份额的稳定性,很难保证。盛大的竞争对手网易、九城等的产品线都不算短,拿几个游戏出来参加免费竞争也不是难事。这样,市场分额在几家公司中流动,谁也不能说真正在这场竞争中占有优势,反而可能会打乱整个产业的发展节奏,盛大自己在这次尝试中也很难说真正受益。
比起免费对盛大的影响,笔者更关注其对整个产业的影响。如果中国的几大厂商都进行免费实验,所导致的局面是用户向几个大的品牌流动,因为他们才有能力在免费的大潮中生存下去。而那些缺少资金和名气的小公司,会因为免费风暴而破产,最后导致几家公司的垄断局面。对于网络游戏这样的创意工业来说,垄断意味着多样性和可选择性的消失,创意价值的消亡,对整个产业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有了为好创意付费的用户,才能支撑公司一步一步壮大,当年的盛大,不就是如此发展起来的么?现在一款成功的网游产品,其市场推广费用至少需要2000万元。如果不靠收费,那些小公司怎么来负担这样高额的宣传费用?虽然盛大认为可以靠周边收入来维持,中国游戏周边的开发还不正规,虚拟物品商业化的盈利模式很容易出现《石器时代》那样,部分GM利用职权制造游戏中的虚拟物品牟利,这对整个行业的形象都有极坏的影响。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现在网络游戏全面免费还不到时间。但是盛大已经迈出了这一步,恐怕很难回头。所以还是要祝福盛大能够一路走好,希望它的突破可以为中国网络游戏产业开拓一条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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